闯荡华尔街:折射海外华人创业酸甜苦辣

闯荡华尔街:折射海外华人创业悲欢离合
华尔街是全球金融精英寻梦的舞台。《独闯华尔街》一书的主人公陈思进,于上世纪90年代只身进军华尔街,历任初级金融软件工程师、美洲银行证券公司副总裁、加拿大宏利财团资深顾问等职务,成为在北美金融界成功立足的华裔人士之一。

    在这本自传中,作者用平实但不失生动的文笔,将自己在华尔街十余年来的所见、所闻、所感娓娓道来,不只让人领略到华尔街作为世界金融中枢的魅力,也将海外华人创业的悲欢离合照实呈如今读者面前。

    金融精英们也是教堂常客

    初到纽约那天,出于对华尔街的神往、向往与猎奇,我曾怀着朝圣般的心,专程前往曼哈顿下城去一睹它的风采,梦想着能在那儿失掉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在百老汇街与华尔街的接壤处,出如今我面前的是著名的三位一体教堂。这座落成于19世纪中叶的修建,远在华尔街还是一堵褴褛不堪的城墙时就已成为这里的地标。事先远航归来的船只,大都视它挺拔的尖顶为欢迎进入纽约港的信号。教堂后花园的墓地里掩埋着五位知名人士,其中之一就是美国首任财政部长亚历山大?汉密尔顿,这位立国先锋的经济主张,对美利坚合众国日后的崛起发生了深远的影响。距离墓地几步之外便是喧哗的街道,各种车辆日夜络绎不绝,反倒愈加烘托出教堂自身的神圣与静谧。

    纽约证券买卖所就位于三位一体教堂的正前方。相较于周围拔地而起的摩天大楼,这栋老房子却显得相当矮壮而透着贵气。驻足于纽约证交所前,那幅在电视镜头里看到过许屡次的场景顿时在我眼前闪现:宽条屏幕闪耀着债券报价,满地的废纸顺手握话筒的记者三言两语地报道股票走势,买卖员们旁若无上天呼啸咆哮……这无疑是一种紧张而抚慰的生活。回望教堂,我不由猜想:在半夜休息时,银行家、买卖员和基金经理们会不会走到几步之遥的教堂去做祈祷,然后再投身到金融市场的血腥搏杀中去?

    理想证明我的猜想没错。后来,甚至连我自己都成了三位一体教堂的常客。不过我不是去祷


告,而是由于每星期三半夜那里都有室内乐队的演奏,有时自己一人,有时我约了同事一同去观看。音乐家们演奏的多半是巴洛克作风的曲目,优美的主旋律与丰厚的和声听来使人内心沉静,似乎真的能起到镇静剂的作用。演奏家们的酬劳自然是由教堂支付,后者的捐款则源源不时地由华尔街的大亨们提供。听说他们每赚100美元,便捐10美元到教堂里,所谓“逢十捐一”,在这里早已是不成文的规矩。

    华尔街上的三类中国人

     明天的华尔街是全球精英众望所归之处,但回溯到20年前,这里还完全是美国白人的天下。自上世纪80年代前期末尾,有色人种才陆陆续续地进入,中国人的身影出现得就更晚了。直到1997年左右,随着计算机网络的兴起带动了华尔街计算机技术更新换代的需求,中国同胞的面孔在华尔街才渐渐多了起来,事先还曾被《纽约时报》做了专题报道。

    目前在华尔街从业的中国人,计算机专家必需懂金融(由于单懂计算机的职位大都被外包到印度、新加坡、俄罗斯等地),做金融剖析和模型的专家们也应该懂计算机,会开发软件。总之,一切人都必需“一专多能”,只要这样才干在华尔街继续生活下去。

    有统计指出,在华尔街主流公司资深的从业人员中,有中国背景的时下大约有800到1000人。所谓资深,普通指在这个行业里摸爬滚打10年以上者。而依据我团体的阅历,其中又可粗略地分红三种状况:

     第一类人的总数估量在600到800名之间,他们的年税前支出普通在18万美元到20万美元,我可以算这局部的典型。第二类入门要求很高,至少得是名牌大学的数理博士,底薪普通在15万美元到18万美元;假设业绩好,奖金可以拿到8万甚至10万美元以上。第三类的状况则相对复杂,很难混为一谈。像有些自己做投资公司的,不论规模有多小,哪怕一团体,都很容易惹起国际的关注。至于支出就难说了,少的每年也就三五万美元,和大少数在美国开中餐馆的小老板差不多;多的可达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美元,所以才


会有“下不保底,上不封顶”一说。

   “千金一发”的“地中海”一族

    美国大公司里的“阶级妥协”其实是相当复杂的。进了华尔街后,我很注重与周围的人搞好关系,经常和他们套近乎。不久,整个楼层里的同事基本上都看法我了。

     这天,我走进电梯见到同事理查,便很自然地向他打起招呼来。没想到这位先生看着我,脸上显露了疑惑的神情:“我很好。但我看法你吗?”我后来觉得十分惊讶,大家在一同任务个把星期了,怎样分兴办公室就翻脸不认人了?可再细心一看,不是他人翻脸不认我,基本是我自己认错了人——对方的容貌和我的同理想在太接近了,不光身体像,脸型也像,最诙谐的中央则莫过于他们的发型:头的顶晨曦光的,越往下,头发长得越密实。关于留这种发型的人,我私底下都戏称他们为 “地中海”。

    出过这次丑后,我便末尾特别留意起周围的同事来,结果发现谢顶的人当真不少。在整个华尔街,“地中海”也可谓一大景观,头发的多少则往往和级别上下、任务压力成正比关系。就拿我所在的投资银行这一行来讲,公司里最令人羡慕的任务要数买卖员,而作为代价,这批人多半在 30岁出头就参与了“地中海”一族的行列。

    细心想来这也缺乏为怪。由于股市瞬息万变,买卖员们必需时辰神经紧绷,好多人还要做全球买卖,跟踪其他国度的股市,致使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如此天长日久上去,头发能不掉吗?他们每天的辛劳水平是常人无法想象的,接受的压力也是常人无法体会的——当然,挣到的钱也是普通人望尘莫及的。真可谓是“千金一发”啊!

    股市下跌,异样生财有方

     刚进华尔街时,我所在的小组一共有六团体,老板“黄”和四个同事都坐在同一间办公室里。屋子里有一台看上去怪怪的电脑,它有着很特别的键盘,小小的荧光屏上同时显示着几个平面坐标,下面的图像和大学时学的积分图形有点相似。每天上午一过九点半,这些图形就似乎睡醒了的大人似的,不停地上下跳动起来。不过由于刚下班,大堆义务压在身上,我


一时没顾上研讨它们终究是什么意思。

 但我还是很快发现,每天只需那些图形一“活”起来,几个同事便心神不定,每隔几分钟就要瞅上一眼。后来终于有人通知我,这台电脑就是著名的 Bloomberg终端机,下面显示着股市的各种即时信息。那些图像所反映的能够是某个指数或许是某一支股对应某个指数的表现。每当股市下跌时,同事们就 “Yeah!”地大叫一声,那一定是他们买的股票赚了;而当他们唉声叹息的时分,那就多半是由于股价下跌而亏钱了。

    有意思的是,关于图形的变化,“黄”的反响经常和大家不尽相反。一天午休的时分,我悄然问他:“为何股票下跌时你反而快乐呢?”对方浅笑着回答:“不懂了吧?我卖短。”“卖短?什么意思?”于是,他便给我上了关于买卖股票的一课。

     普通人买股票大都希望低买高卖。看好哪支股,当然就希望它不停地下跌,到时卖价减去卖价就是所赚的,自但是复杂。不过在另一种状况下,要是对某家公司不看好,觉得它的股价今后应该会跌,聪明人就可以选择“卖短”。也就是向股票经纪人借来那家公司的股票先卖掉,等行情跌了再买回来,股票价位的差价就是所赚的钱。“黄”经常做“卖短”,所以股票越跌他越快乐。

    这听上去不是很酷吗?无论股票涨与跌,不都可以赚钱了吗?但是理想往往是严酷的。和我同组的戴维是学金融的留先生,毕业后雄心勃勃,计划借股票赚到第一桶金,之后就回中国开展。事先的华尔街刚从熊市中恢复过去,我们隔三差五地相约共进午餐,每次都会交流些最新性萍每当我问起他的斩获,对方只是奥秘地笑笑。我想,他一定正春风自得吧,不由神往着有朝一日能和他一道大展雄图。

     但是好景不长,我逐渐发现戴维吃饭时变得有些心神不定,不停地盯着电视,话也不愿多说。看着节节上升的股市,我突然看法到:戴维一定在“卖短”!果不其然,过了一段时间,他终于启齿通知我,很多股票价位他怎样看都觉得太高,像有些公司刚上市,一分钱还没赚呢,怎样能够卖到

50甚至100美元呢?于是他就不时“卖短”,其中有一支是60美元一股卖掉的,岂料不到两个礼拜,那支股居然涨到了80美元,他硬撑了两周,又涨了20美元。眼看真实没有任何下跌的迹象,只能咬牙买进了断。预先掐指一算,单就这一笔就亏了4万美元。这样一通折腾上去,难怪他会垂头懊丧地向我埋怨:“回国开展的方案看来要推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