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力普：自主创新与知识产权

田力普：自主创新与知识产权 
 
　　中央电视台经济频道新近推出了一档课堂形式的特别节目——“中国经济大讲堂”，每期节目邀请一位知名专家登台演讲，和观众共同探讨中国经济政策、发展趋势等领域的重大问题，受到各界欢迎。日前，国家知识产权局局长田力普受邀来到“中国经济大讲堂”，做了题为“自主创新与知识产权”的演讲。节目播出后，引起社会各界的强烈反响。以下是田力普局长这次演讲的主要内容。
　　我讲三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自主创新是落实科学发展观的必然选择
　　党的十六届五中全会提出了关于制定国家第十一个五年规划的建议。这个建议提出要以科学发展观统领我国经济发展的全局，其中一个最主要的原则就是必须提高自主创新能力，把增强自主创新能力作为科学技术发展的战略基点和调整产业结构的中心环节，也作为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的一个中心环节。同时，建议还指出，要大力提高原始创新、集成创新以及在引进消化吸收基础上的再创新能力。这是中央在新时期提出的一个重大战略方向、重大战略决策。我认为，这个战略方向、战略决策，不仅事关我国的“十一五”规划，而且影响着整个国家的长远发展。
　　在这里，我讲一点个人的观点。从国际上看，一个国家要建设现代化，要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是有不同途径的。有的国家走的是资源型发展道路，像中东一些国家，像澳大利亚。这些国家也很富，应该说也在某种程度上实现了现代化。他们依靠的是资源。中东有石油，澳大利亚有丰富的矿藏。他们靠出卖这些资源就可以使全国人民过得很好，现代化建设也可以很快实现。
　　还有一类国家以制造业为主，比如像我国现在正处在工业化进程中。应该说，我国现在已经是世界上的制造大国了。资源型国家的发展模式，我们走不通，因为我们的资源并不很丰富。但是，要走制造型国家的道路，同样也会出现很多问题。现在，我们号称是世界制造大国，大家出国访问，可以看到国外很多商品都是中国制造的，像刚
才那个鼠标，也包括我面前这个八音琴，很多很多产品都是中国制造的。当然，制造产品、出口换汇，会给我们人民的生活水平带来提高，但是同时也带来很多问题，比如像环境问题、资源消耗问题、能源消耗问题、环境污染问题等。这些问题应该说是这种类型的国家所必然面临的问题。
　　还有一种发展模式就是走创新型国家的道路，像一些西方发达国家，像美国、日本，他们实际上占据了技术发展和文化产业的高端，有优秀的人才，有丰富的高端人力资源，从事创造性劳动。他们生产知识，他们创新，这些知识所带来的财富也可以把国家引领到现代化，这种方式应该是中国今后发展的道路。所以这次十六届五中全会提出我国今后要走创新型国家的道路，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战略决策。
　　走创新型国家的道路说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还是很难的。我们可以参考一下一般的产业链，一个产品从它的创意到最后的市场销售，走的是一个马鞍型的曲线，就是由附加值高到附加值低，然后再到高，高附加值在两端，这两端一端是研发和设计，另一端是品牌、营销和服务，中间附加值比较低的是制造。
　　发达国家更多的是在两端占据了优势。注重研发投入，产生出来大量的领先成果，很多产品的设计，包括一些文化产业的创造，发达国家都占据着领先位置。同时，在后端，在品牌营销这方面，也都占据了领先位置。但是它们把中间制造这一大块转移到其他国家，比如转移到中国，这一块儿恰恰是附加值比较低的。中国人很勤劳很勤奋也很辛苦，但是我们得到的财富与我们的付出并不相匹配。我想这种分工有一个决定的因素，就是要想占据两端的高附加值，最关键的就是要有自主创新。中央提出自主创新是科学发展观的一个中心环节、一个必然选择，我想道理就在这里。这次在“十一五”的目标里，也提出我们要形成一批拥有自主知识产权和知名品牌、国际竞争力较强的优势企业。这里强调提出了自主知识创新、知名品牌和国际竞争优势。这也是一个重大的战略决策。
　　我们必须
要形成这样一批企业。刚才我提到的这家浙江企业，至少在八音琴这个小产品的领域里它的国际竞争力是比较强的了，它占有优势，也有自己的核心技术，也有自己的知识产权。但是，这样的企业还是太少了。如果像中央在“十一五”规划建议里提到的那样，我们有一大批企业都是这样的类型，那就可以说，我们这个创新型国家确实已经达到相当的水平了。当然这个道路还很漫长，任务也很艰巨。
　　第二个问题——自主知识产权是自主创新的重要环节 
　　知识产权这个概念现在越来越被大家所认识。我选择了一种大家比较公认的定义——知识产权是人们在科学、技术、文化、艺术等领域，从事智力活动而创造的财富，是法律确认的产权。
　　知识产权有几个特点：一是它的领域很广泛，包括科学、技术、文化等各个领域。比如专利就有三种——发明专利、实用新型专利、外观设计专利。还有商标、著作权。专利、商标、著作权，这三者构成了知识产权的主体。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比如植物新品种，农科院的育种专家、学者培育出来的高产作物品种，像我们的杂交水稻，还有一些高产的农作物，还有花卉、苗木等新品种。还包括集成电路布图设计，它也是一种专门的知识产权。另外，像技术秘密、商业秘密，它没有申请专利，也没有公开发表作为著作权保护，而是企业内部的秘密，但是它也是一种知识产权。还有像地理标志，某一种产品与这个地方的特定地理、自然环境密切相关，比如茅台酒，它就是我们贵州茅台地区生产的酒，别的地方的酒就不能叫茅台酒。类似这样的东西，我们叫它地理标志。还有一些也属于知识产权，比如北京2008年要举办奥运会，奥运会的知识产权保护，也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像2010年上海要举办世博会，其中也有知识产权保护的问题。所以知识产权涉及的面很广，涉及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
　　另一个特点，它是人类从事智力活动而创造的财富，这种财富是一种无形财产。大家看专利法就会发现，专利法关于授予专利权的发明创造的
定义，不是讲对产品授予专利权或者对制造产品的方法授予专利权，而是对关于这种产品或者方法的技术方案授予专利权。一个产品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它是有形的东西。但是技术方案是无形的，八音琴里面有41件专利，这些专利都是关于这件产品的技术方案，它是一种无形的财富，所以叫知识产权，因为它是与知识联系在一起的。
　　还有一个特点，它是一种财富，是一种法律所确认的关于财富的产权。这是什么意思？有形的产品摆在这里，对其财产的特点不会有任何异议。那么无形的财产同样具有这个属性。假如这件产品的专利属于某一家企业，他得到了这个知识产权以后，其他人其他企业就不能生产同样结构的同样产品；你要生产可以，必须征得人家的许可，因为它也是一种产权，是财产权就要受到尊重、受到保护，与有形财产一样。应该说这一点是知识产权非常重要的属性。
　　当然，它还有自身的特点，因为它是无形的，所以保护起来比较困难，判断起来也比较困难。它的保护范围有多大，在这方面确实给保护带来一定的难度。另一方面，因为它是无形的东西，可以用各种载体作为信息传播，所以可以任意复制，不像有形财产那样，它是惟一的一件。无形的东西是可以复制的，仿制和模仿起来要容易得多，所以保护的难度也大。这些都是知识产权的特点。
　　知识产权对于我们现在的社会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这里我讲三点：
　　第一，知识产权在市场经济中，它有财富的属性和商品的属性，而且还具有高附加值的属性。前面我讲那个马鞍型曲线，两端高端，研发设计、品牌营销，这都与知识产权有密切的关系，当然制造里面也有知识产权，也有专利，所取得的附加值也有，但是相对于总体来看，它的附加值是比较低的。
　　第二，产权化的知识在知识经济中，构成了非常重要的生产要素。大家常说，知识经济已见端倪。在发达国家，知识经济越来越重要了。这时候，关于知识的产权或者制度，保护知识从而促进社会发展，变成越来越重要的因素，所以知识产
权制度对于知识经济来说，它的重要性更大。
　　第三，知识产权是自主创新的基础和衡量指标，也是市场竞争的重要手段。我刚才讲知识创新是一个重要的基础或者说是重要的资源，创新最后都要落实到一个产品上，或者落实到一种制造工艺上。如果涉及到制度创新、管理创新，它也有一个落脚点。而知识产权是创新的前提，因为它一开始是无形的东西，人的知识是无形的东西，通过人的创造性的智力活动，把它创造出来了，下一步才考虑通过生产、通过实践、通过实施把它变成有形物，最后再把它推向市场。这是一个创新的全过程，这里面，知识产权起着非常重要的先导作用。
　　在我国，知识产权事业的发展是一个新的事物。我国真正建立现代知识产权制度，是在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实行改革开放政策之后。在此以前，基本上是一个空白，但是知识产权的概念，这件事的重要性，被社会各界所认识还要更晚。大致是最近四五年的时间，知识产权才逐渐被全社会或者被很多人所认识到、所意识到。但是它是非常重要的。这里我引用温家宝总理在今年3月28日科技奖励大会上的一段话。温总理说，真正的核心技术是钱买不来的，只有拥有强大的科技创新能力，拥有自主知识产权，才能提高我国的国际竞争力，才能享有受人尊重的国际地位和尊严。总理这段话，我觉得非常重要。
　　讲到知识产权的重要性，我给大家举一个例子。去年，有一个世界权威机构做的世界品牌价值的排位，排位第一的是美国可口可乐公司的可口可乐品牌，它的价值将近700亿美元。这是什么概念呢？700亿美元就相当于5600亿人民币。这5600亿人民币，相当于我们国家湖南省2004年全省的国民生产总值。10年前也有一个统计，可口可乐的品牌价值是350亿美元，10年后翻了一番。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品牌价值还要往上涨，可见它的知识产权的价值有多么大。
　　我们国家虽然实行知识产权制度比较晚，只有20多年的历史，但是发展的速度非常快。第一，这20
年里，我们形成了一个适合我国国情并且与国际规则接轨的完整的知识产权法律体系；第二，我们建立起一个包括知识产权的行政审批、宣传培训、中介服务、学术研究等等在内的一个工作体系；第三，也建立起一个行政与司法两条途径、并行运作的知识产权执法体系。一个是法律体系、一个是工作体系、一个是执法体系，我们在短短的20年里都把它建立起来了。
　　建立这个体系外国用了多长时间呢？我也给大家一个统计数据：英国用了300多年，美国用了200多年，日本用了100多年，我国用20年的时间就把它建立起来了。在实际发展中，我国也保持了一个高速度。近些年来，我国的商标注册申请，实用新型专利、外观设计专利申请量都居世界第一位。去年我们的商标申请量是58．8万件，实用新型专利、外观设计专利的申请分别是11万件。这都是居世界第一位的，而且与第二名拉开了很大距离。
　　这些成绩虽然是很大的，但是也有严峻的挑战摆在我们前面。这主要有两方面：
　　一是知识产权作为国际竞争的一个焦点已经成为现实，各个国家之间围绕知识产权展开了激烈的竞争，这已经是一个客观现实摆在了我们的前面；
　　二是对于我国来说，知识产权纠纷的高发期已经到来。说到知识产权纠纷，当然大家首先会想到我们国家的企业和国外企业之间的知识产权纠纷。其实，我们自己企业之间的知识产权纠纷，也呈上升趋势。这就给我们带来一个重要的课题，怎样尽快通过我们的各项工作把知识产权这件事情做得越来越好，让它成为一项非常有效的法律制度，推进我们国家的自主创新，有助于建设创新型国家这个目标的实现。要做到这一点还有很长的道路要走。
　　我给大家讲过，专利有三种：发明专利、实用新型专利、外观设计专利。其中技术门槛比较高的，或者说含金量比较高的专利是发明专利，它要经过严格的审查检索，最后合乎法律规定才给予授权。去年我们的发明专利申请量是13万件，这个数字应该说很大了，在世界范围内也排前几位
了。但是大家不要忘记我们是一个有13亿人口的大国，拿13亿人一除，人均的专利拥有量就很少了，我们的排位就落后到第八、九十位了。
　　另外，我们仔细分析一下这13万件专利，其中一半来自外国的公司，主要是跨国公司，他们要在中国投资、进入中国市场，首先要确立自己的知识产权。而且国外公司申请专利是非常活跃的，现在国外对我国知识产权保护的不满经常见诸于报端。这是一个客观现实，在知识产权保护方面我们有很多问题不尽如人意，侵权盗版时有发生，个别的还很严重。但是另一方面，我们也要看到，中国在短短的20年时间里，知识产权的整个法律体系、工作体系、执法体系都建立起来，而且确实在很多方面是有效运行的。据统计，美国在中国申请专利，每年的增长量都超过20％，今年的申请量将超过两万件。前不久，美国在华投资企业中国美国商会发表了一个白皮书，里面讲到商会的会员对中国的市场前景抱有强烈的信心。从知识产权这方面看同样可以印证这个问题，美在华专利申请非常活跃，逐年递增，这体现出他们对中国的知识产权制度、对中国的知识产权保护也是有信心的，否则他们就不敢申请专利和注册商标了。
　　刚才我讲了，一半发明专利来自国外，那么剩下一半来自国内。当然这也得具体分析。这一半中，大概有40％左右是个人申请，而我们的大专院校、科研院所，特别是我们的企业申请的专利只有60％多一点。也就是说还剩下4万多件，这4万多件里面又有一半左右的专利申请来自三资企业。剩下两万多件是国营企业、民营企业申请的。这两万多件与我们几百万家企业这个总数相比就很少了。这是关于数量的分析。
　　还有一个关于质量的分析。我们做了一个统计，这么多年来，技术含量比较高的发明专利，本国人、本国企业申请的最集中的领域有：第一位是中药，国内申请占98%；第二位是软饮料，占96%；第三位是食品，占90%；第四位是汉字输入法，占79%。这是我们占优势的比较集中的领域。而来自国
外的专利申请所集中的领域主要是高科技领域：第一位是无线电传输，占93%；第二位是移动通讯，占91%；其后为电视系统，占90%；半导体占85%；西药占69%；计算机应用占60%。大家可以看出，国外申请的重点是放在了高技术领域，放在高端。国人申请100件专利，其中发明只有18件，82件是实用新型和外观设计。外观设计就是产品的造型，实用新型就是关于产品结构上的一些改进、一些创新。而来自国外的申请，100件有86件是技术含量比较高的发明专利。这也是一个很鲜明的对比。
　　还有一个差距我在这里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现行的专利法是1985年4月1日开始实行的。这部专利法规定发明专利的有效保护期是15年，后来我们修改成20年了。1985年当年我们受理的专利申请，最后经过审查授权，当时大概一共有8000多件，其中国内国外大概各占4000多件。那么到了2000年，15年届满时，我们做了个统计，一共还有1200件维持有效，其中只有95件是国内企业申请的，1105件都是国外公司申请的。这也是一个巨大差距，体现了我们专利技术的技术含量比较低，水平不那么高，不值得维持那么长时间。当然，这些差距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们也有一些很好的企业非常重视知识产权，重视自主创新，重视形成自己的核心技术。像深圳华为公司，它是专门制造通讯产品的一家民营企业，它的研发人员占员工总数的46％，是国内所有企业中申请发明专利最多的，累计申请国内专利3500件，同时向国外申请了400多件，注册商标也有600多件。另一些很好的例子是青岛的一批企业，像海尔、海信、青啤等，他们在自主知识产权方面做得也比较好，申请了很多专利，像海尔平均每天申请3件专利，每年1000多件，青岛啤酒也是一个很有名的驰名商标。但是这样的企业数量太少了。还有大量的企业没有自主创新，没有形成自己的核心技术。
　　据统计，国内拥有自主知识产权核心技术的企业，仅占
大约万分之三，有99%的企业没有申请专利，有60%的企业没有自己的商标。所以给国际上的印象是，中国是制造大国，在知识产权方面我们还处在一种比较落后的状态，很多人说我们的企业是有制造没有创造，有产权没知识。像我们国家民航客机，百分之百从国外进口，当然最近尝试制造商用民航客机。我国高端的医疗设备、半导体以及集成电路制造设备和光纤制造设备，基本上都是从国外进口的。很多重要的装备，制造产品的机器，都是从国外进口的：石化装备的80%、数控机床和先进纺织设备的70%依赖进口，彩电、手机的关键技术50%以上掌握在跨国公司手里，包括电脑，小小的一个鼠标我们也要交专利费，DVD播放机要交专利费。类似这些技术的知识产权，掌握在他人手里。我国的外贸总额已经居世界第三位，但是自主创新的高技术产品仅仅占外贸总额的2%。
　　对前不久结束的秋季广交会，有关方面做了一个抽样统计：在广交会上，我们国家的企业出口产品50%是贴牌的，29%没有商标、没有牌，只有21%有自己的商标。这些企业还是出口型的企业，有一定的国际竞争能力，但是拥有自己品牌的只有两成。国外有一个统计，2005年全球100个最有价值的品牌，前100个亚洲有10个，其中日本有7个，韩国有3个，中国为零。
　　十六届五中全会提出要形成一批拥有自主知识产权和知名品牌的企业，这个知名品牌也是很重要的，它也是知识产权的重要方面。现在我们做得还远远不够。这次十六届五中全会提出要建设创新型国家，强调要自主创新、要形成自主知识产权、形成自己的知名品牌，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必要的事情。 
　　第三个问题——进一步加强知识产权工作的几个重点 
　　第一，要充分认识到在新形势下知识产权工作的重要性，将知识产权战略作为国家的一个重要发展战略，服务于建设创新型国家的目标。今年我们已经启动了制定国家知识产权战略的工作，根据十六届五中全会的精神，着力于建设创新型国家的这个目标，
制定出适合我国国情的知识产权战略，它包括的工作有方方面面，因为时间关系这里不给大家介绍了。但是它的重要性我要特别强调。
　　第二，进一步加强政府对知识产权的领导和组织建设，积极营造良好的政策环境和有效的激励机制，保护和鼓励发明人、科技人员从事发明创造的积极性。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知识产权创造、知识的创造是由人来完成、由人来实施的，人才是一个最根本的因素，所以必须有一个良好的法制环境、政策环境和激励机制，使我们的发明人、科研人员的创新精神、发明创造积极性不断得到激励，不断迸发出来。这一点首先政府应该起主导作用。
　　第三，帮助和促进企业开发和实施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创新技术。市场经济的主体是企业，自主创新、形成自主知识产权的主体也是企业，“十一五”规划建议提出的目标，也是落实到企业，要求企业形成自主知识产权，拥有自主品牌，要有比较强的国际竞争力。所以，应该说企业也是搞好知识产权的关键。从刚才我给大家介绍的统计数字也可以看出来，国外占一半的发明专利申请主要是企业申请，90％以上都是单位，都是企业，特别是跨国公司。我们国家呢，还有很多是个人，个人的积极性也要得到鼓励，也要发挥出来，但是无形的知识技术成果通过创新过程形成生产力，形成产品，难度很大，创新过程是很不容易的，需要大量的投入，光靠一个人的力量、几个人的力量很难实现，所以，创新的主体应该是企业，形成自主知识产权的主体也应该是企业。在这方面，我们的企业应该像制造八音琴的这家企业一样，通过更多的投入，通过更多的自主研发产生出更多的创新成果，形成更多的自主知识产权。
　　第四，切实加强知识产权保护，健全知识产权保护体系，加大保护知识产权的执法力度。对此，中国政府的态度是坚定不移的。保护知识产权实际上是整个知识产权制度运行中的一个最关键的环节，有人也把它称为核心。为什么？因为知识产权作为无形的资产，本身的保护就不容易，如果你的保护力度
不够，保护的措施不到位，就更加剧了它保护不利的程度，这对于企业、对于发明人、对于创造人来说都是一个信心的打击，他就很难把自己的创新激情、创新积极性保持下去。大家都热衷于仿制、热衷于模仿，创新就会受到挫折，创新精神就会受到挫折。所以，保护知识产权，特别是尊重他人的知识产权，保护自己的知识产权是非常非常关键的。像中国政府去年开始的一个保护知识产权的专项行动，要延伸到今年年底。最近国务院派出很多工作组到各地方进行保护知识产权督察活动，这项工作还要持续进行下去，专项行动结束以后保护知识产权的工作也不应放松。这首先应该是我们国家自身发展的需要，也有的人觉得外国人甚至外国政府向我们施加压力，要求我们保护知识产权，我认为最根本的保护知识产权的动力或者要求，是产生于我们国家的内部，是我们国家自身发展的内在需求，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
　　最后一个重要方面，就是要加强知识产权人才的培养，提高全社会知识产权的意识。这一点也非常重要。保护知识产权有赖于全社会全体公民知识产权意识的提高，特别是我们在座的年轻人，我们的大学生更要有这个意识，尊重他人的知识产权，保护自己的知识产权，无形财产也是财产，也要受到尊重，不要随便去模仿去抄袭。另外，要有自主创新意识，这一点也是非常重要的。
　　我们中国是一个有着五千年悠久历史和灿烂文明的国家，中华民族从来不缺少创新精神和创造性思维的能力，我们曾经为世界贡献过四大发明，这四大发明对人类文明的进步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但那已经是宋朝以前的事情了。近几百年，影响人类社会的重大发明，比如电灯、电话、电视，比如汽车、飞机、卫星，比如半导体、电脑、网络，都是外国人做出来的，在现代世界级的发明家队伍里很少能看见中国人的身影。但是，我们应该有坚定的信念，特别是我们在座的年轻人，应该有这种信心，有这种信念，要坚持弘扬自主创新精神，大力培育知识产权意识，在新的世纪里，我们一定能够重现中华文明的灿烂辉煌，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